海境咸鱼保护协会

智者不配谈恋爱 【27】


地下车库,盯着小汽车前轮的违停治理专用锁,砚寒清开始怀疑鱼生。

砚寒清瞅一眼送他下来的上官鸿信,语气毫无波澜:“我想我应当是停在车位里的。”

始作俑者晃着手中的钥匙串,拍拍同砚寒清一个车位之隔的GT跑车:“免担心。砚先生,我送你一程。”

砚寒清下意识就退了半步,双门双座,黑红的配色,简直不能再张扬。

“或者砚先生也可以步行回去。”锁了对方车子的上官鸿信端的有恃无恐:“这里算市郊,快的话,一晚上就可以回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不再多言,砚寒清认命上了副驾。

上官鸿信熟练打火,发动机轰鸣作响,以一个极其炫技的角度,窜出车库拐上了主干道。

砚寒清低头将身上的安全带系实:“为什么想暴露自己?”

“哈——”上官鸿信轻笑:“砚先生话里有话。”

砚寒清不与他打这个机锋:“我是海境目前的话事人,明里暗里盯着我的人不计其数。你这般大张旗鼓的为我开车、送我回海境?所图的,是什么?”

上官鸿信一派从容:“如先生所说,为了让更多的人注意到在下。”

“你暴露了,就会暴露苍离先生。你在算计什么?”砚寒清蹙眉。

上官鸿信笑笑,只道:“我们强行用暴力手段离开医院,是为了让对方相信——师尊已经走投无路。示弱的部分,师尊已经做完了。接下来,当然是洒饵抛钩。”

砚寒清不言,等着下文。

“砚先生——”熟料上官鸿信却话锋陡转:“一件事,李剑诗警官那边,恐怕再没有不移交案子的立场了。海境那边如果要回案子的署理权,砚先生有权利暂缓法医流程吗?”

“你们——?!”

豁然向驾驶室中的人投去视线,砚寒清神色愕然。

“如你所想。”

上官鸿信神色不变:“如果当时是七师叔来的话,应该不会有问题。但当时云海可能已经被纳入监视,师尊可以找的外援,只能是我这个脱离师门的不肖弟子。化明为暗,假死离局,这玩意就像吃饭的家伙,云海里每个人都有一整套的预案。但你的师者不一样,他在云海的预留方案,最新也是四年前的东西了。保存在冷库中的‘影形’,七师叔同样没有更新过。地门事件新增的那处颅骨上的枪伤,我只能按照七师叔的吩咐临时处理,能不能瞒过正规的法医流程,不好说。”

“……果然啊——”

“……我就知道——”

青年如是说着,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失了力,原本挺拔的身子像被抽去了脊骨一般,往后寻上椅背,一整个跌靠在座位中。

砚寒清抬起左臂覆上双目,强压下已然过分外现的情绪:“到我为止?”

上官鸿信目不斜视的注视前方:“如果你不想局势变得更混乱的话,这条消息就到你为止。”

砚寒清长吐一口气,平复心绪再度问起:“不想移交案子,李剑诗是你们的人?”

上官鸿信点头:“别小楼也是。”

砚寒清神色晦暗不明:“如果是同盟关系的关系的话,李剑诗可能瞒了你们不少事情。”

上官鸿信这厢确是摇了头:“硬要说的话,应该是在医患关系的基础上,发展而成的合作关系。我们同他们,只是在亡命水的问题上,有一致的共识。不过李警官瞒了什么,我同样有兴趣。”

“不重要了。”砚寒清摇摇头:“海境这边我会处理。”

“师弟说的没错,你果然是个半点都不愿意‘越界’的家伙。”上官鸿信笑笑:“海境现在的态度很关键,如果海境的行为不能符合逻辑。那躲在幕后的阴谋者也不会去相信——师尊已经站到了悬崖边上。鳞王入院,是很好的一步棋。海境没有了绝对的立场,成为第三方能够争取、也必须争取的一处力量,不论是敌人,还是我们。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案件移交后,这还是一桩没有破绽的命案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上官鸿信点点头:“那就定了。”

砚寒清颔首:“定了。”

定了什么,目光交汇的二人,皆没有去说清道明。


  
  
  
  
  

夜,已深了。

市郊的主干道上,只有左右两排的路灯还孤零零的落着光。

上官鸿信那过分惹人注目的的赤色跑车,就这么独霸着整条车道。

前方两百米的一处路口,一台重型皮卡横空杀出,一脚刹车横停在了路的正中。

眼看着马上就要拦腰撞上去了,上官鸿信兀自嗤笑,打满方向盘,如对方所愿的停下了车。

皮卡上下来五六名全副武装的枪手,为首的人像模像样的出示了一份警方证件:“上官鸿信先生,你目前涉嫌默苍离案的犯罪帮助罪,请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“何必呢?”上官鸿信挑眉,自顾自解下身上的安全带:“你们是不是政府的人,你我都有数。”

“你们想要的东西———”上官鸿信抬眸:“——我有。”

毫无惧色的青年目光玩味:“可我要见到你们的BOSS。”


  
  
  
  

天志市是一线大城,二十四小时不歇业的会所一找一片。

来人朝上官鸿信递上一杯拉图:“怎么样,有兴趣聊聊吗?”

上官鸿信从容接过:“没有兴趣,我就不会来这里。”

“哈——”来人轻笑:“阁下如此张扬的暴露行踪,只是为了见我?”

上官鸿信只戏谑道:“或者是你背后的人。”

来人身形一滞,被看穿了也不见懊恼,仰首饮下杯中之物:“我的老板,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得。”

上官鸿信也不多言,只道:“我有默苍离的坐标。”

“哦——?”开口的人是一直侍立一旁的服务生:“你要背叛默苍离?”

上官鸿信大笑起来:“背叛?”

似笑非笑的青年语气玩味:“阁下怕是搞错了,我可从来都不是云海的人。”

那侍者缓缓摇头,只道:“帮默苍离从鬼祭市脱身的人——正是阁下您啊。”

“或者换一种说法,做实默苍离杀人罪行的人,正是在下。”上官鸿信神色从容:“我只问一个问题,邪皇最新的通报是什么?”

那侍者没有答,这不是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。

————确认原云海五局默苍离畏罪潜逃,红色通缉,不论生死。

上官鸿信:“只要拿到默苍离的位置,阁下可以直接组织武装杀掉他,程序正义,合理合法。”

那侍者显然来了兴致,在上官鸿信对面的沙发座下:“上官鸿信,默苍离执教国防大学时,唯一的学生,肄业。肄业原因是默苍离在羽国内乱中介入战争操作战争。你的小妹重伤,险险丧命。怎么样,有兴趣聊聊吗?”

“抱歉,没有兴趣。”上官鸿信答的直接。

对方倒也不甚在意:“那我同你讲讲我的故事吧。默苍离进入道域那一年,道域发生了内战。他离开的那一年,战争结束了。听着像是好事,对吧?————但事实上,这场战争从头到尾都是默苍离一手策划。你的师尊喜欢将自己放在造物主的位置,由他来决定怎么牺牲、谁来牺牲、怎么样是最小的牺牲。”

上官鸿信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,仍是一派从容:“所以我觉得————我们会有共同话题。一直是默苍离在帮别人选择。而他自己会怎么选,你不好奇吗?”

“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。”侍者冲着眼前的深浅难测的青年伸出手:“不介意的话重新认识一下————”

“————在下逍遥游。”


  
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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