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者不配谈恋爱 【17】
### 刀刀刀刀
凯德酒店，默苍离的手机叮的一声弹出一条信息。
'师兄，我们被伏击了。'
预料之中，默苍离继续打字。
'北冥封宇死了？'
'……没。'
'你快凉了？'
'没。'
'所以死了谁？'
对方回了默大局长一串省略号。
'……您可真是我的亲师兄。让您失望了，都还活跳跳的。'
欲星移当然不是专门来给默苍离送嘲讽的。
'师兄，有时间？'
默苍离不带回复，反手丢过去一个定位。
位置倒不算远，欲星移将手机揣回口袋：“王。臣有事出去一趟。”
预料之中的遇到阻碍，北冥封宇驳回了您的申请。
“晚上的事情解决之前，师相哪也不准去。”
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揭过去……做鱼成果第一条，要会在适当的时候学会服软：“晚上之事，臣已经严肃反省问题，深刻认识错误，保证下不为例!”
北冥封宇长呼口气：“又在应付本王。”
“肺腑之言，王都不信。果然臣做人失败，”
“你上回这么保证的时候也是肺腑之言。”
“……”这可真是狼来了……海境师相再退一步：“下周的家务臣全包了。”
“一个月。”
“这……行吧。”
北冥封宇这才勉强点头。
“下不为例。”
“师兄哪里得到的消息？”
“竞日孤鸣。”默苍离搅着瓷匙在咖啡中打转：“他此番透露这般情报的动机，仔细去想。”
好久没在默苍离这考过试挂过科了，欲星移心态好上不少：“从动机来讲，竞日孤鸣没有理由帮太虚海境，更没有理由帮云海五局。从结果来看，没人出事，会议照常，这次的袭击毫无价值。其一，竞日孤鸣与苗王立场一致，杀手出自三方。其二，竞日孤鸣与苗王立场有异，杀手出自苗王。”
默苍离：“其三，竞日孤鸣对杀手有十足的把握，这不过是混淆视听的一步棋。所以，你认为袭击者的水平如何？”
欲星移沉默片刻。
“很强。”
默苍离不语，抿上半口杯中的手磨咖啡，等着下文。
“行吧，”欲星移自暴自弃放弃抵抗：“差点你们就只能在殡仪馆里见我了。”
“差多少？”
“一份亡命水。”
默苍离这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，肃然问道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欲星移笑的无奈：“师兄其实猜到了吧。就是地门事件的那回。算起来，我才是亡命水的的第一个小白鼠。”
默苍离立时就理清了部分线索：“北冥封宇同昊穹孤鸣合作，有你的原因。”
欲星移不予置否，却也难掩无奈：“亡命水并非万能药，冥医先生也说随时有被反噬的可能。王想要亡命水的完整版，而我阻止不了。”
“以你的立场，阻止只会适得其反。”
“啧。”欲星移佯做惊异：“师兄居然会安慰人了，我应该录下来发到群里。”
默苍离不去理他，只继续道：“但你若不想阻止，就不会把消息散播出去，更不会来这里找我。”
欲星移直言不讳：“同昊穹孤鸣合作，无异于与虎谋皮。这么危险的钱不挣也罢。”欲星移斜斜往沙发上一靠：“我们海境又不缺苗王那几个钱。”
风险大，回报小，嗯，很不合算。
默苍离：“你想阻止海境的立场，但阻止海境立场的人不能是你。”
“所以我才来找万能的师兄你呀。”欲星移狡黠笑笑：“虽然王被拉上贼船了，但会议不是还没开嘛。我加上你，砸了颢穹孤鸣的算盘不难。”
在对付苗疆上能达成一致，默苍离难得的点了头：“你的计划。”
欲星移心中小算盘哐哐响：“计划嘛简单，有劳师兄本色出演。”
本欲调侃的海境师相，对上的是自家师兄无波无澜的眼神，悬崖勒马的停下作死行为，言归正题：“不论今夜袭击出自谁的手笔，都能划为你我所用——”
欲星移单手捂了下太阳穴：“——唔，师兄你这饮料带酒精？”
“没有。”
不知为何脑子一下子就不甚清明，感觉就像以前冥医再三叮嘱过的
——反噬，欲星移反应过来：“师兄！走！！”
见对方瞳孔中已经有不正常的暗红，默苍离反应同样相当快，抄起桌沿就掀了桌子。
面前的人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那些——连着桌板一股脑砸过来的杯筷碗碟，默苍离就此间隙取枪，隔着二人正中的玻璃桌板，连开四枪。
理论上限制四肢可以完全限制一个人的行动能力。然而，默局真实的武力值和理论出现了一定偏差。
四枪只中了一枪，一步之隔的人反手握过空中一段五六厘米的长条状玻璃碎片，迎着面前崩碎四散的玻璃残渣纵身而前，便在默苍离的脸上留下了道三厘米长的血痕。
欲星移左臂中枪的位置仍在流血，只是越来越少——伤口在愈合。
默苍离眯眼，哪怕自己手里有枪，这样狭小的空间里，他也绝不是老三的对手，更何况现在这家伙现在展现出的极强的自愈能力。
犹豫间，对方已经再次欺身上前，默苍离堪堪躲掉那道要命的刀光，就结结实实挨了对方反手一拳。
随即又是一刀，来不及反应，默苍离再次开枪，勉强换来些喘息时间。
不到二十发的子弹光速见底，命中率高的惊人，老三显然让什么完全控制了，但凡有一点自我意识，老三都不会有这般横冲直撞的打法。
还剩五发，默苍离暗自计算——十五秒，子弹命中要害到下一次恢复的缓冲时间。
默苍离抬手再开一枪，旋即直向卧室床头柜正上方的安保按钮扑过去。
这里属于明鬼市的定点警戒区域，四发子弹就是六十秒，但愿酒店安保的反应速度赶得及这一分钟。
再回头，明晃晃玻璃刀已经近在咫尺，默苍离捡过手边的抱枕直接砸过去。
下一秒，随着布锦撕裂的声音，大片的药草弥散在空气中，落得二人满头满身。
似是被这药味影响，欲星移的动作一滞，手中刀锋抖转，硬生生撇开默苍离的脖颈，在墙上留下道黒红的狰狞口子。
欲星移有些骇然的松了手，瓷刃坠地，化作一地残渣，青年不由分说的呕出一口血，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脱力。
默苍离往前一步，捞住面前倒下的家伙。之前明明愈合的伤口重新开始渗出血来——抱枕中的药物可以抑制亡命水的效果。
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，躺在对方怀里盯了默苍离半响，欲星移才眨眨眼道：“师兄——”
“是杏花的抱枕。”默苍离很快得出判断：“屋里的药让你体内的药物失效了，得出去。”
“不能出去——太危险——”
“这不用你来担心。”
“不止是对师兄。”
默苍离手上动作一滞，黯下神色，已然明白对方言下之意。
——被亡命水控制却又依赖于亡命水，这样的人身居高位位处核心，确实太危险了。
“老三——”默苍离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“哈——咳——师兄也——清楚。这不会是最后一次，我会成为对方的筹码。不对——我已经成为对方的筹码了。这样下去，对海境很危险，对王更危险。”欲星移继续咳出更多的血，半天才又缓过来。
青年勉力在笑，仍是一副惯有的稳中带皮：“而且师兄，作为小白鼠本人，我觉得这东西不是抑制，是解药。拢归是要被捞起来了，怪疼的，您不折腾我是行善积德的事情。”
默苍离阴沉着脸色：“不用给吾找借口，吾没有负担。”
看着眼前言不由衷的师兄本人，欲星移竟是笑了出来。
“哈——我死在这师兄也很难办吧。”
欲星移勉力抓住对方衣襟，将一张底色纯黑的卡推至默苍离怀中。
能见到默苍离的脸色差成这样，也是不容易啊。似是想到什么，欲星移竟是笑了出来：“第二次了——上回——师兄也这样为我伤心过吗？”
“是。”
“哈——”话都说不全整的家伙，仍有余力调笑：“难得见——见到师兄这么坦诚。”
“其实确实——很不甘心……”
“海境… 王…”
“……拜托师兄。”
默苍离只静静望向着怀中之人的眼底，青年逐渐涣散的视线中杂糅进了太多的情绪，释然、不甘、悲伤、恐惧，再看不真切。
握着自己的手逐渐失了力道，垂落一旁。
默苍离取出手机，重新拾起一段碎玻璃，掉头朝向自己，调好角度一捅到底。
男人阖上眼：“警察吗——凯德十八层——”
默苍离并没有把话说全，就将手机置到了地上。
呼吸道受损的滋味并不好受，默苍离大口喘着气缓缓靠着墙坐下。
或许他们不是智者就好了，所谓的智者，一个一个，都太清醒了。
### 声明：近日走失记事本一只，本人海境良鱼，绝不赞同其更新内容。不说了，蜃总来请我喝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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